一道很长的身影,轻盈地落在了我们眼前的光照里。我们抬头就看见身穿绛红藏袍、腰系鲜红氆氇带子的仁青。母亲对这位从牧场忽然到来的领舞者意外喜悦。仁青看到眼前的情景,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,像他的到来是对这场编织的祝福。
【133ヘ一5519ヘ一0062】太阳从对岸山顶徐徐升起,山谷中的万物渐次明亮起来。我拿着扫帚回到院门口,见门外的平地上布阵般钉下了一些粗细不一的木桩。细一点的木桩上一圈圈缠绕着纺锤好、染了色的羊绒线。母亲在四根对立的粗木桩上来回缠绕着黑白两色绒线,幅宽二十多厘米后,才取下一端穿入一根破成两半的光滑木棍上。接着,母亲席地而坐,拦腰围上半圈宽皮带,顺手将那根破开的光滑木棍分别扣在皮带左右两端的皮孔里,母亲腰背轻轻往后一靠,就拉直了整匹绒线。母亲拿起一把木梭子在经纬分明的细密绒线间穿梭,一场手工氆氇编织就此开始了。盘绕在细木桩上的上色毛线晒干时,我取下它们,盘在一双膝头上,找出线头把它绕成线团。母亲会将它们织进氆氇里,像道道彩虹一样。